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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折戟情瘴王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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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玉关想到原随云那一掌便化了那样大一块巨石为齑粉,心知剩下的人的功夫他是得不到了,不过如今差不多得了近百人的武功秘籍等也算是计谋成了大半了,如今只需要寻个地方苦修几年了。而这一切他是不可能和王云梦分享的,做了这几年夫妻,也不见她将她的独门功夫传给自己,早就不满了。他深知这女人的毒辣,要是知道自己的打算,肯定不会罢休的。

    他一脸懊丧地道:“之前上山的那群人中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带着两个小孩儿,其中一个孩儿你咱们的花儿极为相似。哎呀,早知道我就开口问问了,都怪我,太久没见咱们的儿子了,竟是连他都不认得了……”

    柴玉关一脸的自责,恨不得就此转头回去寻儿子。王云梦也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又见他一副重病的样子,忙道:“你还是先下山去,我去寻儿子就是了。对了,你可不能理会白静那个贱人了。”

    王云梦说完,转身就往山上疾奔而去,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一转身柴玉关就变了脸色。

    王云梦追上了一个多时辰,在回雁峰前才遥遥看见了原随云等一群人,只是她才想上前,却因为看见了沈天君的身影之时,脚步便顿住了。

    原随云他们一行人自然看见了比他们早一步上到了回雁峰的几人,少林寺的弘法大师,武当的天玄道长,不败神剑李长青以及沈天君等人,他们自然不像那些江湖人样狼狈,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更别提沈天君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子。

    原随云和花逐月自然不认识这几个江湖之中鼎鼎大名之人,不过幸好有其他江湖人上前拜见,便也将几人的身份得知了。即便对于这些人也来此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上前了说起话来。

    “几位看样子也是有伤在身,不如便和这些江湖兄弟们一道等在此处,打开洞口便让在下来做吧。”原随云说完,看向那封住山洞的大石。

    “且慢,原少侠一人如何移动这大石呢?我等如今还有些力气,可帮你一道推开它,所谓多个人就多份助力。”却是沈天君开口说话了。

    原随云淡笑摇头拒绝了,“多谢,不必了。”他退后了两步,双掌合十后迅速拉开,瞬间便对着巨石拍出了两掌。

    “轰——”的一声,同之前山腰边一样,那块巨大的石头顷刻间化为尘粉。

    弘法大师以及天玄道长等人都在暗自心惊,尤其是号称“气吞斗牛”的连天云,他天生神力,常用的兵器是一柄重达五十多斤重的大刀,但是他也不可能一掌或者一拳就粉碎这么大一块的石头。

    沈天君身边的男孩子正是他的独子沈浪,这个孩子也睁大了双眼,一双大眼不停地看向原随云,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碰见这么厉害的人,就和他爹爹一样厉害呢。

    “爹爹真厉害!”大郎高兴地拍着胖胖的小爪子,还拉着小伙伴怜花儿一道得瑟。

    小小怜花儿也时常听王云梦提起爹爹柴玉关,但多是王云梦抱怨柴玉关长时间不回家忘记了他们娘家的话,他也想有一个厉害的爹爹,可是此时他就算这么小的年纪,心里却隐隐知道了自己爹爹比不上大郎的爹爹。

    不说众人的暗惊,洞门打开了,众人跟着原随云和花逐月之后进了山洞,哪怕洞中的光线极暗,却也不妨碍众人看清洞中的情况——山洞里空空如也。还是几个江湖人不甘心,点亮了火把在洞壁四处查看是否有机关或者密道等。不过他们终究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只找到了洞壁之上鲜红的五个大字——各位上当了。

    至此,谁都不知道他们上当了?当即就有人破口大骂起来了。便是弘法大师和沈天君等也深有惭愧,他们自诩为聪明人,不想竟也被人耍了。

    天玄道长更是悲愤,他受的内伤本就不轻,此时胸中气血翻涌,竟是气得他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来,瞬间就脸如金纸。竟是有些离世之相了。

    虽然此武当非张三丰所在的武当,但是花逐月还是有些不忍,暗叹一声,走近了天玄道长,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了三颗丹药递了过去。

    “这是我师门独有的九花玉露丸,道长用了调息一下吧。”

    天玄道长此时也顾不得面子,看出花逐月是好意,当即问也不问接过九花玉露丸就吞了下去调息起来。

    大约一炷□□夫之后,天玄道长的脸色才稍微变好了一些,那些注视着天玄道长的目光离开便移到了花逐月身上,他们已经相信那九花玉露丸是疗伤的好东西,如今他们受伤都不算轻,若是也得了一两颗就好了。只是他们都好面子,且慑于原随云的武力,都不敢开口。

    第一个开口的却是小沈浪,他虽然才六岁大,却已经跟着沈天君开始习武了,知道自己爹爹也受了伤,眼见爹爹不开口,他便走到了花逐月的面前跪下磕头后仰头道:“大姐姐,可否舍颗药丸与我?我爹爹也受了伤。”

    小沈浪的双眼晶莹透彻,一脸的真诚。花逐月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也不吝惜,倒出两颗给了这孩子,她看向众人期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原随云,见他也点了点头,便将剩下的三十多丸九花玉露丸全部都散了,一人一颗也够分了。

    众人吞食了九花玉露丸,都在打坐调息,原随云和花逐月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山洞,看下山峰四周云蒸霞蔚之境,都觉得有些惆怅。

    “无论是何地何处江湖,都在为武功秘籍等争斗不休。”花逐月喟叹道,“我都想回无争山庄去后,再也不看这些江湖纷争了。”

    原随云伸手搂过了花逐月在胸前,没有说话。他心里却明白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而想要不被这些争斗卷入波及,所倚靠的便是他们碾压其他人的武功。

    王云梦便是此时出手的,她扬手洒下一把涂有剧毒的银针,便向着儿子怜花儿奔去。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一把银针在原、花二人身侧三步远处便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而坠落在地。还不等她抱起了怜花儿,原随云的一道掌风便如疾啸的巨浪袭向她的背心处。

    “唔——”王云梦痛呼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烈火炙烤般生痛,顾不得抢过儿子,她只看了怜花儿一眼转身就逃走了。

    原随云本还想追上去,却因为怜花儿的一句“娘亲”而顿住了脚步。花逐月也是一惊,抱着怜花儿问了起来,待明白那女子是怜花儿的亲娘后,眉头和脸蛋儿都皱了起来。

    “想不到我们竟然误伤了怜花儿的娘亲,她定是以为我们偷了她的儿子,这才偷袭的。”

    原随云不想看到花逐月懊悔的样子,他指着那地上寒光闪闪的毒针道:“便是如此,更不该一出手就这般狠辣,她就不怕我们伤了孩子?再说了,也很可能是我们救了孩子,可是她什么话都不问,上来就出手狠辣,可见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也不用为伤了她而懊恼。”

    花逐月看了眼那些毒针,知道原随云说得在理,当即就将之前的懊悔给抛开了。

    却说王云梦没有抢回儿子,还被原随云一掌打成了重伤,踉踉跄跄地到了和柴玉关约定的山下木屋便晕倒了。

    待王云梦醒来之时,已经是夜里了。她只觉得胸口闷痛,喉咙更是干得发痛。张开嘴便喊:“玉关,玉关,给我些水……”半天不见有人回应,当即就从木板床上挣扎起来了,谁知推开了房门,看到的是柴玉关一脸兴奋之色地在几盏油灯下看着自白日那些江湖人处得到的武功秘籍。

    “玉关,我受伤不轻,你就一点儿也不为我担心?还有我们的儿子还在那对夫妻手上,你也不担心吗?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对夫妻的武功奇高?”王云梦不高兴地质问道。

    柴玉关更不高兴被王云梦打扰,他心里甚至暗怪原随云下手太轻了,怎么就没有杀了王云梦。不过打伤了也不错,他再也无须对王云梦低声下气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地抬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色道:“你不是江湖中最厉害的魔女吗?便是沈天君都杀不了你,那对年轻的夫妻又怎么杀得了你?再说了,儿子没有还可以再生嘛。白静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就是个儿子呢。”

    王云梦根本就没想到柴玉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懵神了半天,才回过神,气得脸色青白,指着柴玉关道:“你怎么能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我厉害也是你的妻子,是个人,也会受伤。还有怜花儿,那可是你的骨血啊!”

    眼见王云梦还要责骂,柴玉关突然一脸的冷笑,“妻子?你什么时候当你自己是我的妻子了?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你就对我呼来喝去,就差没有动手了。你若是当自己是我的妻子,为何这五年来,从来没有将**传给我?至于儿子?若非你故意在床第之上勾引我,我又怎么会同你有了儿子?你这样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的荡/妇,谁知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王云梦气怒得双眼赤红,当即挥掌就对柴玉关打去。可惜此时她身受重伤,瞬间就被柴玉关给制住了。

    “贱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柴玉关冷冷一笑,扇了王云梦两大耳光,手中一翻滑出一柄匕首刺入了王云梦的胸膛。

    他凑近王云梦气息微弱的面孔,恍若毒蛇吐信一般说道:“我从未想过和你做长久的夫妻,更别说和你分享这些么武功秘籍了。你别怪我,要怪便怪你自己蠢!”手中一用力,匕首刺入得更深了。

    柴玉关确认王云梦没有了气息,便将她丢进了卧房之中,然后收拾了武功秘籍出了木屋,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柴玉关不知,半个时辰后,王云梦的鼻翼动了下后睁开了双眼,原来是她散去了大半功力才保了最后一线生机,她没有抽下胸口的匕首,就怕抽了之后失血过多。她想起了回雁峰上的沈天君,就算再痛恨沈天君食古不化,可她也明白只有沈天君这样的人不会落井下石见死不救。还有她的怜花儿,还在那对夫妻手上,若是自己真的没有命了,就求他们收养了怜花儿,抚养他长大,再去杀了柴玉关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当王云梦跌跌撞撞地寻到了山腰处的一群人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她此时双眼已经无神了,若非还是硬撑着一口气,只怕已经倒在了半道之上。

    王云梦才靠近些,原随云和花逐月便都睁开了双眼,他们两个悄无声息地起了身,没有惊醒睡在一边小猪样的两个小孩子,缓缓地出了篝火照耀之处。

    沈天君已经扶住了快没有了气息的王云梦,他看见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过来,大松了一口气,“两位,这位是云梦仙子王云梦,我曾经和她比斗过。不曾想竟然会再次见到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虽则月光微弱,花逐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是白日见过的怜花儿的母亲,只是白日好好的,现在就这般气息微弱的样子。看在怜花儿的份上,她接过了王云梦,一掌搭在了她的后心处运内功替她疗伤了。

    两炷香的时间后,她又拔了王云梦胸口的匕首,连点几处大穴不让血流不止,这才扶着人放到了怜花儿的身边。

    沈天君本就是侠义磊落之人,虽不喜王云梦早年在江湖中的行径,但是此时见她重伤濒死,也生出一丝不忍来。瞧着没有了性命之危,这才坐回了篝火边。他的儿子沈浪却是睁大了双眼等着,“爹,她是谁?是我娘吗?”

    沈天君摸了吧沈浪的头笑骂道:“胡说什么呢?你娘啊可不是这样子的,她是真正的温柔女子……”

    次日天明,王云梦醒来,许多江湖人都曾吃过她的亏,且都不是沈天君那么大度,对着王云梦的目光很是不忿,直到王云梦道出了此次衡山之事的幕后真相,才让这些人不再厌恶她,反是将仇恨的对象变成了柴玉关,都是恨不得将柴玉关给剥皮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