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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相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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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无悔一行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家名为“神仙涎”的酒楼。

    “神仙涎,神仙涎,想来神仙也垂涎,好名字。”风回看着牌匾上颇有韵味的“神仙涎”三个大字,说道。

    孟璟瞄了眼身边的林无悔等人,脸上皆是带有不同程度的疲惫之色,旋即便开口道:“从还剑山一路赶来,也有小半日了,大家基本还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不如就在这神仙涎吃点东西,稍作休息,诸位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风回连忙点头笑道:“知我者,孟师兄也,哈哈哈!”

    孟璟看到就连一路沉默的宋灵儿也微微点头,便领着几人走了进去,寻了一个周围人也不多的僻静角落坐了下来。

    “各位客官,来点儿什么?”店里的小二见人落座了,连忙上来满脸堆笑的招呼着。

    风回率先开口问道:“小二,既然你们这儿敢取名叫神仙涎,想必定是有些特色,我们几人也是偶然路过此地,还请劳烦你给我们几个推荐一番如何?”

    “哟,几位客官那你们今天可算是来着了,我们神仙涎可是这青阳城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酒楼,既然几位客官吩咐了,定不会让客官失望的,那几位就在这儿稍候片刻。”

    “那就劳烦小二哥了。”风回双手抱拳对着小二道。

    林无悔瞟了眼四周,这神仙涎的规模颇大虽与京州的诗仙苑小了点,但前前后后有四、五个别院也确实如这小二所言,应该是这青阳城最大的酒楼了。店内,红木横梁,古香古色的倒也有几分风雅。

    过了半晌,店小二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上桌,尤其最后还有一盘,是肉红皮白,光滑晶莹,卤冻透明,犹如水晶。

    “客官,这道水晶肴肉乃是我们店内有名的招牌,食用时,具有瘦肉香酥、肥肉不腻、酥香嫩鲜等特点,佐以姜丝和青阳有名的香醋,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小二神情颇为自豪的介绍着。

    “倒是不辱这水晶两字。”风回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肴肉,放在嘴里,一番咀嚼后,更是不断发出“嗯”,“嗯”的赞美。

    林无悔一向对酒的兴趣胜过这些佳肴,便向小二问道:“小二哥,敢问你们家可有什么好酒?”

    小二“呵呵”一笑,道:“这位客官,那您可真是问着了,我们这儿可是有着不输京州诗仙酿的好酒——青阳。“

    “哦?那就劳烦小二哥,给我来上一壶青阳。”

    “好嘞,客官。”

    林无悔倒上小二拿来的青阳酒,品上了一口,一脸陶醉,道:“色泽瑰丽、口味醇香,酒性温和,当真不错......”

    林无悔话还未说完,旁边一张小桌传来一老头的声音,“嗯,好酒,只是这青阳,诗仙酿虽是不凡,但还是比不上老朽的这葫芦里的酒啊。”

    林无悔等人都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麻衣的老头手拿一酒葫芦摇头晃脑的说道。

    “老先生,看来对酒是有一番独特的见解?”林无悔远远的在座位上对着麻衣老头拱手道。

    麻衣老头看了一眼林无悔,呵呵一笑:“罢了,罢了,老朽看你顺眼,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过来吧。”

    林无悔来到麻衣老头的那桌,就见老头把手中酒葫芦丢给了林无悔,“小子,要是不介意的话,那你就品品老朽自酿的十二香。”

    接过酒葫芦,林无悔闻了闻葫芦中的飘散出来的浓烈的酱香,眼眸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异样,旋即再也不迟疑,咕噜咕噜的喝了上一大口。

    众人就见到喝完的林无悔仍闭着眼,一脸回味的喃喃道:“一味当归补心血,去瘀化湿用妾黄。甘松醒脾能除恶,散滞和胃广木香。薄荷性凉清头目,木瓜舒络精神爽。独活山楂镇湿邪,风寒顽痹屈能张。五加树皮有奇香,滋补肝肾筋骨壮,调和诸药添甘草,桂枝玉竹不能忘。凑足地支十二数,增增减减皆妙方!”

    听完林无悔的呢喃,麻衣老头先是一愣,旋即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灿烂更是收敛不住。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无悔竟然能完完整整的说出他自制的配方,“想不到小兄弟是品酒的行家啊!”

    林无悔一脸陶醉的样子,看得孟璟、风回和李智仁目瞪口呆,便是宋灵儿也看着他,脸上露出古怪神色。

    这时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的林无悔,看见众人看他的表情,脸上一红,解释道“爱好所致,略有了解。”

    老头也不理会其他人的表情,继续问道:“小兄弟,你可知这酒具与饮酒之间的关系?”

    林无悔摇了摇头,他虽然喜欢喝酒但是对这酒具的了解倒是所知甚少。

    老头对着林无悔说道,“喝酒,酒具可不能马虎,饮酒之道,须明其中三味。”

    “三味?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因为那十二香的原因,林无悔的内心对这个不起眼的麻衣老头是相当钦佩。

    老头站起身来,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哈哈一笑,道:“这饮酒须得讲究酒具,喝甚么酒,便用甚么酒杯。”

    喝汾酒当用玉杯,古人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玉碗玉杯,能增酒色。

    白酒,酒味是极好的,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气,最好是用犀角杯盛之而饮,那就醇美无比,须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古人诚不我欺。

    至于饮葡萄酒嘛,当然要用夜光杯了。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古人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族血’,岂不壮哉!

    这高粱美酒,乃是最古之酒。饮这高粱酒,须用青铜酒爵,始有古意。

    至于那米酒呢,上佳米酒,其味虽美,失之于甘,略稍淡薄,当用大斗饮之,方显气概。

    饮这百草酒须用古藤杯。百草美酒,乃采集百草,浸入美酒,故酒气清香,如行春郊,令人未饮先醉。百年古藤雕而成杯,以饮百草酒则大增芳香之气。

    饮这玉露酒,当用琉璃杯。玉露酒中有如珠细泡,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而饮,方可见其佳处。

    ......

    麻衣老头与林无悔两人相见如故,林无悔更是落座在麻衣老头这桌,还吩咐店小二添了两个小菜,两人是一边饮酒一边畅聊酒理,时不时两人还发出阵阵大笑。一旁孟璟等人看着这一老一少,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