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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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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之南在这山谷休整了一晚。

    他所在的山谷四面雪峰直直插入云中,险峻陡峭,无法攀援,也无法御空而过。

    他又仔细在山谷四周搜索出路,可仔细寻找了两日,接连没有什么收获。

    期间他也尝试着御空想要横穿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奈何山峰实在是过高,到了一定高度,更是突然风雪交加,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就更别提御空。

    转念一想:“那叶雄等人下到谷底找不到我的尸体,就会知晓我尚且存活,定会四处寻找我的踪迹。现在强敌四立,我姑且就在这呆上一段时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索性他在南疆之时,酷爱打猎,对于生火,猎食等等还是较为熟练的,这山谷中物产丰富,他倒也不至于受饿。

    于是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山谷中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般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在他倒是头一次,凭着感觉便捏士为盆,铺草作床,样貌虽是简陋,缺少点美观,但倒也能用。

    就这么忙到傍晚,肚子饿得惨了,就摘了也些野果充饥,裹着干草又这么将就过了一日。

    第三日,他正在砌一座土灶,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甚是紧迫。他循声奔去,见山壁下一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

    他过去捧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折了两根技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找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虽然幽谷之中难觅合用的药草,所敷的不具灵效,但却好过任由那猴儿兀自难受好。

    那猴儿居然也知感恩图报,第二日便摘了许多鲜果送给他,十多天后,断腿果然好了。谷中日长无事,他便常与那猴儿玩耍,若不是他还身负着深仇大恨,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

    有时他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过得几天,在山沟里捉到几只雪鸡,更是大快朵颐。如此过了一月有余。

    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小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是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

    那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着远处上窜下动的。

    “怎么了,小石头。”因石头与那猴儿结缘,于是白之南给那只小猴取名叫小石头。

    那猴子叽叽喳喳的,手舞足蹈的,弄得白之南晕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叽叽!”说了半天,兴许是小石头说累,摆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它窜到白之南肩头,很熟练的从白之南怀里掏出一个野果,啃了起来。

    白之南就这么一脸狐疑地在旁边看着它把那野果啃得只剩一个果核。

    小石头吃完,把果核随手一抛,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又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比划了半天,它那双大溜溜的眼睛一转,拉起白之南的手,就往外拽。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白之南看着小石头古灵精怪的样子也甚是欢喜,“算了,今日也无事可做,便跟你去瞧瞧吧。”

    一只小猴儿拉着一人行走山谷之中,很快他们就来到那处潭水附近。

    “就这?”白之南打量了下这平日里他用来捕鱼,取水的水潭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看向小猴子道:“这里怎么了?”

    小猴子用手比划着做了一条鱼的形状,白之南似乎自己终于看动了它在表达什么。

    白之南迟疑道:“鱼?”

    “叽叽!”见白之南看懂了它的动作,它甚是高兴,激动得大叫出声来。

    “我知道这里有鱼呀!”白之南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鱼,他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就知道了。

    “叽叽”见白之南还是明白,小石头忙摆手,急的直挠小脑袋。

    它又叫唤了两声,伸手就又拉着白之南往水潭边走。

    还未走到水滩边,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

    小石头见状更是兴奋叽叽喳喳得叫个不停。

    “我知道这里有鱼啦,行啦,我要回去做午饭了,再不做我们俩就又得吃那野果了。”白之南摸了摸小石头的头便回身朝营地走去。

    走到一半,忽听得噗通一声入水声,他急忙回头,可哪里还有小石头的影子。

    “这死猴子,不会投湖自杀了吧?我待它也不薄啊,为什么想不开啊!”白之南心里大喊一声糟糕。他与小石头虽然相处不久,但却早已有了感情,白之南甚至觉得就连这猴子待他都好过这世上的大多数人来得真诚,来得更加纯粹。

    “小石头!”他焦急的喊了一声。

    就见水潭中咕噜咕噜的一阵水声,就见小石头的猴头从水潭里冒了出来,见到白之南果然回来了,兴奋的挥着小手。

    “你是想让我看你游泳吗?”白之南见小石头没事,心里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还聪明得紧,居然还会游泳。”

    那小猴子受了夸奖,不但没有开心之色,反而略微有些生气,不满地朝岸上的白之南泼了泼水。

    白之南躲闪不及,正中面部,就连正面的衣襟都打湿了许多。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小石头砸去,那猴子在水中依然灵活得紧,见又石头飞来,“叽叽”的叫了一声,立马就钻入水面之下。

    白之南见那猴子躲得贼快,莞尔笑了一下,当下就准备回营地将衣服烘干,毕竟初春时节,穿着湿润的衣裳很是别扭,山谷中气温低,也容易着凉。

    转身还没走出一步,那小石头又冒出头来,见白之南又要走了,连忙又是用小手捧起潭水朝白之南泼去。

    “好啊,你个死猴子,我看你是不抬举,居然还敢用水泼我。”白之南说着更是当下脱掉上衣,挽起裤腿朝水潭走去。

    那小猴子见白之南终于要下水,更是激动地“叽叽”叫了两声,两只小手泼得也更加起劲了。

    “死猴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白之南“噗通”一声,也纵身跃入那水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