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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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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利希”看到麾下的五只平民小兵眼里的桀骛不驯一点点地消失,随即又缓缓地聚集着,发现到只是给予痛苦的惩罚带来的顺从很不牢靠,就像大奈落河边的淤田,别看今年四次收割麦子带来的收获充满谷仓,当天狼星与日并升时,从上游定期爆发的涨潮大洪水,会彻底冲毁这眼前繁华的一切,在原有的土地灌溉区覆盖上厚厚一层充满肥力的淤泥,让士师们再次开始头疼如何分田、丈量土地。

    正因为这样,让人喜欢也让人忧愁的例行大洪水,才得到王国所有人俯首帖耳的尊崇和深深的敬畏。

    “只有武力上的威吓只能得到暂时的服从,如何给予丰盈地令人愉悦满足的恩典才是统治的必由之路!”

    想到这里,朱利希庆幸自己施展的只是分筋错骨手,要强的平民小兵几次被放翻倒在地上,顶多就是脱臼,略施薄惩而已。

    于是,朱利希伸手招来一个伤势比较轻的平民,在他畏畏缩缩,不断侧头看着伙伴,一脸求援无果的痛苦中,只是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一提一抖,就把错开的筋肉恢复原位。

    痛苦随即缓缓消失,反馈而来的是一阵阵补偿性的舒爽,来自身心跌落谷底,将上升到地面,当做登上巅峰的极致胜利满足。

    “内啡肽分泌?还是细胞集体泛意识自适应调整?又或者是此方世界独有的自愈机制?”

    有了鲜活的例子,一个个受伤的平民不得不上前过来碰碰运气,结果自然是朱利希随手就把他们救治恢复过来。

    看到伤势最重,都被弄地右臂脱臼,差点以为自己会退出城卫军,一脸绝望愤恨的小兵恢复过来,挥舞着依旧灵动的手臂,毫无理由地跪倒在队长朱利希面前,一脸感恩戴德的匍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被太阳晒地滚烫的沙子炙地胸口皮肤一片通红。

    “这是见识到我的利害,毫不迟疑地投机?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恩?有待进一步观察……算了!不管他是真是假,我都不在意!我的目的,只是为了修行,尽快踏入超凡之路!”

    有人打了头阵,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有意动,于是不管不顾地全部跪下了,向他们此前非常不屑,却不得不服从命令的贵族武士,现如今诚心诚意献上忠诚。

    这时,朱利希头顶的“王权之座”,原本只是家族贤人的余荫凝聚的空壳,在得到五个平民小兵的投效后,猛地由虚转实,扶手下面出现具体而微的画像,正是眼前的五个平民。

    五人侧身、姿势整齐、简单划一,光秃秃的头、淡淡的下眼影、赤着上半身,腰部只有一条亚麻布缠着,绕过裆部几次,腰带垂落八块巴掌大的鳄鱼皮,简单钩连而成裙甲。

    王权之座出现大女神伊西施的符号,点亮了上面就像安卡似的部分符文纹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眼睛,一个秘孔,让朱利希暂时拥有真实之眼。

    这一眼,就让朱利希看到了五个平民小兵,头顶冒出一丝淡白气,来自百会穴的位置,人是跪下了,气息却还是在原地,微微向自己所在的方位倾斜,就像是点头哈腰表示臣服似的。

    “竟然真的征服了他们?全部向我效忠!这可是意外之喜了。”

    朱利希满意地点了点头,先开口让他们全部起来,并让他们再次向自己发起角斗。

    这个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可是,硬着头皮上前一对一的小兵,立即发现自己效忠的贵族武士,并没有痛下狠手,反而双手竖起,微微往前躬身,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护住自己的上半身要害。

    自己挥出去的拳头,尽管收着五成力道,还是难以破开队长的防御姿势,反倒是被他发现破绽,一记简单的扫腿,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啪地一声轰然倒在地上。

    “古代贤者说过:拳头的力道只有腿脚的三成!起来起来,你的拳头软弱无力,估计只有四五成威力,我的扫腿也只有两成力道而已。你们要牢牢地记住,角斗的时候,有效的以伤换伤,能够一点点地积累出雄厚的优势。”

    包括躺在地上的五个平民,听到贵族武士开口指点,全部竖起耳朵,一个字都不想错过漏听。

    “神庙武士内部的秘传,我们无法窥视,对外则有面向所有人的传承,就刻画在神庙的柱子上。我看了一眼,就学会地差不多了。你们呢?天天往神庙摩拜,有没有学到一些有用的技术?”

    这会,小兵们全部低下头,羞愧地当场都脸红了,毕竟这么粗浅的道理,竟然需要一个有家族传承的贵族武士开口点破,他们以前真是白活了。

    “双手一扇门,全靠脚打人!你们都给我牢牢地记住了,待会就有用!”

    倒在地上的平民立即起身,连同其他人一起恭敬地单膝跪地,大声回应:“遵命!”

    这里发生的一幕,立即引起了附近互相吹捧、笑闹的城卫军小队的注意,为首的军事贵族们纷纷投来关注的一瞥,尤其是那些知道朱利希身份,尤其是他有一个权势惊人的父亲,毫不迟疑开后门的事,准备看笑话的小贵族。

    “爱瑞斯拜,商人的孙子,祖父通过捐献大量的金钱,换来了一个下级贵族的身份,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姻亲,是一个最适合磨刀子的凯子。”

    朱利希不管笑地最大声的贵族,也不理会放声谈论自己的军官,手指指着自己可以随意欺负的三无人士,贵族阶层的边缘成员,肆意地叫嚣:“爱瑞斯拜,你竟然敢直视上位贵族,你是想向我发起挑战吗?我接受了!带上你的队伍,角斗场见!”

    这捏水果捡最软的放肆的一幕,立即让贵族军官们精神一振,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有出息的新成员了,守备将军家里的小崽子麾下明明分到最不牢靠的平民小兵,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量,如此狂妄自大呢?

    不管怎么说也好,总之城卫军里露天赌场又可以开张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对于贵族军官来说,还有什么比同类下场厮杀,血肉四溅的场面,更能刺激性质的事呢?

    爱瑞斯拜麾下都是像他这样的商人贵族,只是捐献的金钱少了点,家族实力也不对等,地位相对就更低了,根本不敢面对贵族军官和家养附庸武士组成的队伍。

    只是他们面对平民小兵时,却一下子抖擞精神,立即活跃地就像涂抹了神庙油膏,全身板硬包括所有部位,可以与家族女仆鏖战漫长夜晚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