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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龙妈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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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妈生了五个儿女,一直以来身体就虚弱。那个年代,坐个月子吃啥?仍然是以粗粮为主,遇到闹灾荒,粗粮也吃不上。

    蔬菜、野菜也就成了主食。有时还吃‘’仙米‘’、狗尾巴……能吃上坏红苕粑就算很不错了。

    水肿,浮种的穷苦人到处都是,有的老人吃了‘’仙米‘’,解不出大便,就用手抠,自己抠不出来,叫上儿女用篾条撬,撬得血股淋裆。

    那年当地的穷苦人饿得实在没办法,大家都到后山找“仙米”。

    身体虚弱的大娘大伯们,用锄头有气无力地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仙米”。在当地,白泥巴也很难找,那时的穷人管白泥叫“仙米”。

    把挖来的“仙米”和着粗糠,放少量的水,搅拌均匀,再揉捏成一个个小团,然后再放在锅里蒸来吃。

    还有的是把麦秆事先用清水泡涨,晾干后,把它放在石墩窝里舂细,或用槌衣棒锤细,把锤细了的麦秆也和上一些粗糠,揉搓成“面团”蒸来吃。

    龙妈和一些妇女经常去山上找叫叫草、客妈草、车前草……煮来吃。

    她在月子里,生活艰苦得伤心,这样龙妈就落下了一身的病痛。

    梅妈刚走三天,她就病倒了,成天是头痛周身乏力,吃不下东西,她只要一患病,一卧床就是好几天。

    那天下午,龙三去请来了本队的王医生,跟他妈瞧了病,开了药方,龙三第二天天不见亮就上街抓药去了。

    梅花得知龙妈生病了,忙完了外公家里的活,急忙到龙三家,看见龙妈病倒在床上,来到龙妈身旁问寒问暖。

    “龙妈妈,您咋样?您好点没有?”梅花又是递开水,又是问这问那。

    “龙妈妈,您吃饭没有?我跟您熬点稀饭。”

    “我不吃,没胃口,什么东西都不想吃,谢谢你!”龙三妈有气无力地回答梅花。

    龙三把药一拿回来,梅花一边熬药,一边又帮忙收拾家里,忙里忙外。

    龙三看见梅花在收拾家务,急忙说:“梅花,还是让我来吧,你快休息。”

    梅花说:“手脚活路,又不累人。”

    药熬好后,龙三端起药碗拿起调羮去喂妈的药,梅花说:“凉一下,药还烫。”

    梅花从龙三手里把药端过来,然后用调羮在碗里搅拌,并用嘴轻轻地吹。她和龙三把龙妈扶了起来,梅花就一勺一勺地喂:“龙妈妈,药还烫不?”

    “不烫,刚好合适。”

    龙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了心头。心里在想,梅花,你心真好,你为什么对我妈这么好?你把我妈当成你自己的亲妈了,你的心是咋想的?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

    喂完药后,她又舀来了热水,拧好洗脸帕又为龙妈洗脸擦身,然后才叫龙妈躺下。

    “龙妈妈,您喝了药觉得自己有不舒服的时候,就叫我和龙三哥。”

    “嗯,梅花,你快休息一下。”

    “龙妈妈,我不累。”

    梅花坐在龙妈床边: “龙妈妈,你身体差,平时就少去山上做活路,有龙三爸,有龙大哥和龙二哥他们做就行了吧。”

    龙妈说:“做一点是一点,平时我也耽搁大,龙三要上学,两个妹妹又比较小,不做不行,年年都要补公分钱。”

    “您身体更重要,您要好好保重您自己的身体,平时生活吃好一点点。”

    “我还是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的,主要是体质太差了,我们这儿地区差,生活条件只有这个样。”

    龙三家七个人,上山挣工分只有龙三爸和龙大龙二,龙三只有在假期里和星期天挣点工分。

    龙三妈身体不太好,医药费,龙三和龙大凤龙小凤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自留地买点小菜钱要积攒起来补公分钱,无其它经济来源。

    “龙妈妈,您吃了药,稍好点了,中午我为您熬点清稀饭,您喝一点好吗?”

    “好的,叫龙三去煮,不麻烦你梅花,你还要跟外公他们煮中午饭。”

    “没事,我忙得过来。”

    说着,梅花就去为龙妈熬稀饭去了……

    龙妈躺在床上,想了好多好多,大凤小凤不在家,多亏了梅花。

    她一生病,又要耽误龙三的学习,梅花把自己当成亲妈一样,多好的姑娘,要是今后有个这样的儿媳在身边该有多好!

    这时,龙三在炭灶上舀起猪潲去喂猪,梅花又跟着龙三,跨进猪圈去打扫卫生。

    “梅花,让我来,看弄脏你的衣服。”

    ‘’哈哈,哈哈,龙三哥,你怕我扫不干净吧!我在家里天天都做这样的活,习惯了。”

    梅花在龙三心里,是个地道的农村姑娘,不怕累不怕脏不怕臭,确实是个做家务的好村姑,对长辈又孝顺,是个难得的好妹子。

    第二天下午,龙妈服了第一副药,身体稍好一点了,天气太热,龙妈躺在床上觉得汗杂杂的,她跟龙三说想洗个澡。

    恰在这个时候,梅花从她外公家过来,她问龙妈:“龙妈妈,您好点了吗?”

    “我稍好点了,刚才我跟龙三说想洗过澡,可我还是周身无力。”

    “龙妈,要不这样,我帮您洗。”

    “那哪要得!”

    “龙妈,没什么,您就当我是您的女儿,女儿为妈洗澡没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就和龙三一起去烧水。

    梅花在灶房烧水,龙三去梅花外公家借来一个大脚盆,不一会梅花帮龙妈洗完了澡,龙妈感到一身舒服多了。

    “梅花,你对龙妈这么好,龙妈感到过意不去,我一定叫大凤小凤向你学学,你真是个好姑娘。”

    “龙妈妈,看您说哪儿去了,我好难得回到外公这儿来,既然回来了,看到您生病,我应该来帮助龙三哥照顾您呀!”

    “龙三哥费心费力地教我拉手风琴,我来照顾一下您,是太应该的了。如果大凤和小凤在家,我就和她们一起来护理您。”

    “梅花,太谢谢你了!这几天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很高兴,要是今后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媳在我身边,该多好呀!”

    “龙妈妈,您太客气了,您谢我,我点都不好意思。您放心,龙三哥那么优秀,他今后肯定会为您找上一个好儿媳,天天陪在您身边。”

    龙妈听到这些话,她感到梅花对她这么好,她想到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该有多好!要是龙三真的能娶上像梅花这样的好姑娘,如果儿子龙三真的能娶上她,那她这一生不枉苦一辈子。

    梅花她也在想,龙三哥这个家,的的确确要有一个好媳妇。如果大凤小凤今后出嫁了,家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来照顾这样身体虚弱的母亲,确实是个大问题。

    可这样的家庭,龙大哥龙二哥在婚姻问题上面临着两个大难事,谁会看得上这样的地区,谁又会看得上这样的家庭。

    如果龙三哥今后有机会考上学校了,他不可能把家还安在农村。龙三哥今后找的爱人也肯定会很有孝心,对龙妈妈肯定会很孝敬。

    她又想,如果说我与龙三哥发展到那一步了,龙三哥不嫌我是农村姑娘,我一定会像今天这样,好好伺候龙妈妈。

    龙三也在想,我们这样的家庭,特别是妈的身体,只要一生病,要是能有一个像梅花这样的媳妇儿来照顾她,那该多好呀!

    这几天以来,他反复地考虑,反复的琢磨着,他拿定了主意,认识梅花这一向来,梅花的人品、涵养、样貌就是他今后要寻找对象的标准,非娶像梅花这样的姑娘不可。

    他想到,通过这一向来对梅花的认识、了解,而又特别是这几天妈生病,更让龙三感动的是,梅花像妈的亲生女儿一样,为妈洗澡,他感到这梅花真是一个有孝心的女娃子。

    龙三越来越觉得梅花是他终生要找的那个伴。

    他早就喜欢上梅花了,只要一闭上眼睛,梅花的一举一动,梅花爽朗的笑声,梅花说话的声音,梅花的气质,梅花那浓浓的乡土味,梅花那长辫子,无不在他眼前闪现,满脑子都是梅花的影子。

    他在想,如果他与梅花有缘,今生今世一定会成为夫妻。

    今后母亲生病了,有她在母亲身边,有梅花这样的孝顺媳妇照顾母亲,母亲肯定就觉得不枉自辛苦一辈子。

    第一声听见梅花喊她外公,喊得是如此亲切孝顺;第一次听到她喊龙三哥,喊得是那么亲热,那么受听;第一次听她喊龙妈妈,喊得就像喊她亲妈似的,喊得是如此尊敬,如此有诚意。

    一回来就跟外公倒开水,那晚又跟外公端椅子。听梅花表嫂说,晚上又跟她外公洗脸洗脚搧蚊子,把她外公照顾得很周到,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特别令龙三感动的是今天,像亲生女儿一样照顾自己的母亲,龙三从内心喜欢上了这个遥远的村姑了。

    她俩的故事在继续发展,山间狗粪臭,足下再生情,请您继续分享《腊梅苦寒鲜花开》第008章《山间狗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