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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5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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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二个多月。

    关于那一夜的事情,在时间的消弭下也逐渐淡了去。

    阳神,不管看起来再如何如何的强大,对于这些世家子们而言,终究也不过是身外之事,一场经历罢了,行状,定品,以及未来的官路,这才是他们的人生路,修行和观察是两个截然的世界,那夜所见,至多也就是往后多了一份谈资罢了。

    马佛念在换心后的第三天醒转了过来,还好,除了有些虚弱,并没有其他的不适,但饶是如此他也足足在床榻上修养了一个多月,这才将将恢复,在醒后,有了些许气力,马佛念旋便修书一封,一路驿马送往了山阴。

    无他,要钱尔。

    毕竟,这件事情是因马佛念而起。再者,虽然都是山阴马氏的嫡子,但无论是序齿,还是家族中的地位,都是马佛念更有分量。

    要钱这种事自然还是由马佛念出面妥当些。

    银钱在昨日送到。

    送来的当天夜里,两个鬼差便显形取走了银票,其间并未有什么波折,虽然被白衣无常摆了一道,但毕竟事涉鬼神,兄弟两个也没有节外生枝,都是很从心的就认了,倒是那白衣无常对银票没有换成檀香有些不高兴,咕隆了好大一会,最后被黑衣无常不耐烦的扯走了。

    这事便也了了。

    ……

    餐食已毕。

    院子里,一块青石,外形奇巧,最上方被铺平,一盘剪好的葡萄放在青石上,围绕着青石,摆着几个石凳。

    五道身影团团而坐。

    “本来,我身子大好之后就该宴请方伯和英台作谢,只是这些日子……”马佛念笑笑,看向了祝英台,“英台兄伯年兄你们知晓……”马佛念又笑笑,“直到昨日,家里银钱方才送到,这不,今日佛念就赶紧请了你们二位来。”

    武道身影:马佛念,祝英台,马余援,还有一个是那夜向着马佛念说话的魁梧士子,他就是那位‘伯年’,最后一个,身材宽阔高大,面目阳刚,是被祝英台硬拖过来的梁山伯。

    “我当时虽魂在天外,万事不知,但小弟在我醒来后,已将所有一一相告,”马佛念面含郑重,起身“食不言,寝不语,方才饭食之时不好道谢,”马佛念弯腰,朝二人行了一礼,“二位仁兄,此番,多谢了。”

    “不过是些许银钱,佛念兄,总归是你无事才好。”

    祝英台道。

    “佛念,少年起,就因你最少年老成,我们几个,你手里的银钱一贯都是最多的,从来都只有我向你借,没想到啊,你也有向我开口的一天。”‘伯年’兄大笑,乐不可支。

    这位‘伯年’兄姓孔,乃是会稽孔氏的嫡子,与马佛念自小便识得,乃是多年的好友,这些日子里,马佛念马余援兄弟的开销,便是找他借得——那夜,虽然祝英台说了,银钱不够可以再找他,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兄弟两个总不好还真的再从他那那借,马佛念寻思一番之后,便从孔方伯那儿又借了一百两。

    “佛念,你要谢,得多谢谢余援小弟,那夜,我和英台不过是敲敲边鼓,还是小弟,”孔伯年看向马余援,“小弟虽然年纪小了我们好几岁,但骤然间遇到这等事情,尤其是最后……”

    “伯年兄长谬赞了。”马余援拱手。

    马佛念只是温和的笑着。

    “好了,既然佛念无事,那件事还是少提。”

    祝英台打断。

    那夜的最后,羽衣道人剑光煊赫现身接引点化,阳介之觉醒宿慧成就阳神,虽然二人最后一走了之,什么也没提,但真要说起来,阳介之的现世卢阳,他虽然是自行了断的,但死因就真的和孔伯年,马余援一点关系也没有么。

    孔伯年赶紧住了口,他只是有些大咧咧,并不是没脑子。

    “说起来,前日送来的那份三月边关邸报抄录,你们可看了?”

    马佛念岔开话题。

    大梁以世家治天下,他们这些世家子,便是未来的官员,每隔一断时间,都会有过了期邸报抄录,供他们参详。

    “北魏趁着开春,兴兵南下,以精兵十三万,攻我凤翔。”

    祝英台道。

    “这些年,北魏动作是越来越频繁了,”孔伯年也道,“前次就被他得手,陇右一统,如今又来打凤阳的主意,亏得凤阳有夏侯老将军坐镇,这才险险守住,总算是有惊无险。”

    “方伯兄,佛念兄以为如何?”祝英台抬头。

    “北魏地处贫瘠,兼又民风剽悍,每年冬天粮食都不够,于是便时常于春秋之际南下抢掠,边患连年,有此一分缘故。”孔伯年道,“前些年倒还好,但这几年,北魏境内大旱,起衅便更是频繁了。”

    “是啊,北魏国内愈艰,兴兵便愈是疯狂,”马佛念点头。

    “山伯兄,你看呢?”

    祝英台抬眸看向梁山伯。

    “我?”

    梁山伯有些愕然,坐在四个世家子弟中间,他只觉浑身都不自在。

    “我……我以为边衅固然与北魏有关,但我大梁……”

    说到这,梁山伯住了嘴。

    “山伯是想说,近些年,我大梁国力日薄西山……”

    祝英台道。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山伯有些慌乱。

    “英台,此非是我等可以言说,慎言。”

    马佛念道。

    “只是我等几人闲叙,有何妨碍?”祝英台笑笑,“佛念,伯年,若是你们已为官,于这边患你们有何策啊?”

    “何策?”

    孔伯年道:“我自幼便喜欢舞刀弄剑,虽然治儒,但我这学问,佛念英台你们也知道,我恐怕是定不得高品了,只望能成一校尉,驰骋边疆,以我掌中枪,杀尽魏*,若有生之年能做到夏侯将军那般也便知足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马佛念道,“我等现在还是士子,做好学问,才是现在之事,边患如何,自然有朝堂上兖兖诸公处置,暂且还轮不到我等置喙。”

    “佛念,你和伯年年长我一岁,明年也该行冠礼了,大中正言你‘天才英博,亮拔不群’,你必然可定为二品,现下周围没有外人,你心中若有一二想法,说说又何妨。”

    祝英台看着马佛念,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