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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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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是在手机铃声第三遍响起,接起的电话。

    刚接通,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喊她学姐。

    "学姐,是我,之前放学在学校里,我把你拦住,问你跟学长是不是在交往的……"

    哦。那个圆脸妹妹。

    "什么事?"

    "学姐,居辰学长生病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林瑶觉得挺奇怪,她又不是医生。

    "看医生了吗?"

    "没有,学长不肯去。学姐你来劝劝他吧。"

    林瑶想拒绝,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然后听到居辰沙哑着声音在喊,

    "谢萱雨你干嘛给她打电话,我不要你们管。我不要她过来……"然后是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声。

    林瑶问了地址,挂断电话,往居辰家赶去。

    居辰住在一个比较破旧的老式小区。

    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小区就像是在经济发展中被遗忘的角落。

    林瑶在小区里碰到一对散步的大爷大妈,询问他们居辰家的具体地址。

    他们笑着问她是不是小辰辰的朋友,然后给她指了路。

    林瑶穿过低低的楼道,来到居辰家门口,伸手,敲门。

    不一会儿,听到里面走路的踢踏声,"咔哒"门被打开,露出了一张圆圆的脸,"学姐,你来啦。"

    圆脸妹妹把门拉开,侧身,给林瑶让了走路的位置。

    林瑶跟她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屋里光线不是很好,可能是老房子的格局问题,阳光不怎么能照得进来,楼层又低,整个屋子里都有种潮湿感。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

    林瑶被圆脸妹妹领到了居辰的房间里。

    居辰的房间格外的简洁。

    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再也塞不下其他。

    林瑶看着躺在床上的居辰,脸色有些苍白。

    "吃药了吗?"林瑶走过去,问他。

    居辰不做声。

    "没吃,学姐,居辰学长不肯吃药。"

    居辰瞪了圆脸妹妹一眼。

    "为什么不吃药?"林瑶继续问。

    "不想吃,我讨厌吃药。"

    "学姐,你劝下他吧,我刚才怎么说学长都不听。"

    林瑶听出了她的无奈和担心。

    "居辰,吃药吧,生病这么难受,吃药才能好。"林瑶劝他,"药在哪?我去给你拿。"

    她看到居辰闭起了眼,"我早就习惯了。"他转过身,背对她,"你们都走吧,我需要休息。"

    林瑶和圆脸妹妹对视一眼,林瑶指了指门外,用口型跟她说:我去买药。

    然后走出了房间。

    等林瑶买了药,再次回到居辰家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人坐在居辰的旁边,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她嘴里念叨着:"给妈妈看看,头烫不烫。"

    林瑶感觉居辰的身体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躲开女人的触碰,他沙哑着嗓子,低吼出声,"别碰我。"

    女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低垂着脑袋,"辰辰,妈妈是在关心你。"

    林瑶看了有些不忍。她拎着药走到女人面前,"阿姨,这些都是我给居辰买的感冒药,给你。"说着把药递过去。

    女人转过身来看她,一张原本带些笑的脸在看清她的长相后,变得有些扭曲,她一把甩开她递过来的药,朝林瑶大骂道:"是你,就是你这个害人精。"

    她恶狠狠的推倒她,扑着想来打她,林瑶被吓住了。谢雨萱也被这一幕吓愣了。只有居辰,在女人的手快要落下来,打到林瑶脸上时,拉住了她。

    "你发什么疯。"居辰把女人拉向一边。

    "辰辰,是她,就是她这个害人精,你忘了吗?妈妈跟你说过的……"

    "够了!"

    女人被居辰拉住,一时挣脱不开,嘴上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对着林瑶骂骂咧咧:"你个害人精,你怎么没去死的?那时候不是说你不想活了么,你怎么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想再来害我儿子。"

    林瑶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觉得很是害怕。

    在听到"害我儿子"几个字后,她下意识的朝居辰看去。

    居辰许是虚弱,刚才力气又用的有些多,竟然支撑不住的往一边倒去。

    谢雨萱急忙扶住了他。

    "你先带她走。"他推了谢雨萱一把,往林瑶的方向。

    谢雨萱看着眼前的情景,没再犹豫,拉起呆坐在地上的林瑶,离开。

    她出门前还听到居辰的妈妈在跟居辰说:辰辰,你别生气。辰辰,妈妈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