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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铁匠铺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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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家住在圣魂村西侧,在村头的位置,三间土坯房,可以说是村里最简陋的房子了。正中大屋顶上,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地木牌,上面画着一个简陋的锤子,锤子在这个世界最广泛的代表意义指的是铁匠。

    没错,唐三与唐古银的父亲唐昊,就是一个铁匠,村子里唯一的铁匠。

    一进门,唐古银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饭香。

    “好香啊,唐三,赶紧去盛饭,我肚子好饿。我去叫爸爸。”看着唐三走到灶台前,熟练地踩上木凳。唐古银急匆匆跑向里屋,叫爸爸起床去了。

    没错,唐昊现在还在睡觉,米饭并不是唐昊为他们做的,而是唐三为他与唐昊做的。

    除了刚出生时他难过地哭嚎了一两个月,父亲几乎天天将他抱在怀里,细心照料,按时喂养他和唐三。他安静下来以后,父亲就开始酗酒,对他与唐三几乎是不管不顾。在唐三四岁开始自己做饭之前,虽然顿顿不缺,可他们几乎就没有能吃饱的时候。而那之后,父亲就彻底不管他们了,如果没有他们,他的生活中几乎只剩下打铁,喝酒与睡觉。反而是唐三与唐古银开始学着照护他。

    不过唐三与唐古银对于唐昊的态度,都没有怨恨过。

    对唐三来说,前一世,他是孤儿,这一世,尽管唐昊对他并不是很好,但至少有个亲人,他已经十分满足了,至少有个让他叫爸爸的人。

    而对于唐古银来说,唐昊并不是不爱他,他很清晰地记得刚到这个世界是唐昊对他的紧张与小心翼翼的态度,而且,唐昊也并不是完全不管他们。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同于唐三,因为身体原因,上一世的“古三”从小被族中长辈们娇养着长大,既然肯定唐昊是爱着他与唐三的,他便时常在唐昊跟前做些小儿姿态,需要什么东西也会找唐昊哭闹,通常也会得到满足。也因此,唐昊平时对他的态度还是比唐三要温和一些的。

    唐古银掀开里屋的门帘,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小鼻子,小声叫了声,“爸爸,吃饭了。”

    床上的男子看着身形十分高大魁梧,被子斜斜的盖在腰上,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大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一脸茂盛的胡子纠结成一团。听到声音,一瞬间睁开的眼中,一抹厉色闪过,目光变得呆滞而浑浊,睡眼朦胧的样子,脸色蜡黄。

    “爸爸,你又去喝酒了!”唐古银上前,不满地嘟囔。他拿过一旁折叠好的衣衫,递给唐昊,看着他下床,穿衣。牵着他的手走到墙角的桌边,上面放着他今天早上准备好的一盆水。

    “爸爸,洗洗脸,还要漱口。这么大的酒味,小三又要皱眉头了,每次你喝酒,他都不高兴。”他小声的,轻轻地声音打着小报告。

    “我也不高兴,小酌怡情,大醉伤身,妈妈没了,爸爸您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唐昊拿着抹布的双手微微一顿,痛苦从双眼中闪过,他紧紧地用抹布擦了擦脸,目光依旧浑浊,任由唐古银上前为他理了理头发和胡子,又用手牵着他出了里间,在饭桌旁落座。

    唐三已经盛好了三碗米粥,端端正正摆在桌上。

    唐昊抓起桌上的碗,也不怕烫,大口大口地把粥灌入自己的腹中,暗黄的脸色这才有了几分光泽。

    “爸爸,您慢点喝,还有。”唐三结果父亲手里的碗,再给他盛了一碗,自己也拿起碗喝了起来。

    刚出锅的粥,还是滚烫的,唐古银捧着大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偷偷翘了翘嘴角。他可是注意到了,爸爸出来的时候,唐三明显就皱了眉头,这个闷葫芦,什么是都不说。

    很快,一锅粥有七、八成都进入了唐昊地肚子,长出口气,将碗放在桌子上。耷拉着的眼皮微微睁开了几分,本想回房去继续睡觉,可瞟了瞟两个还在喝粥的孩子,唐昊暗自将抬起的臀部放回椅子上。

    唐昊的作息一直很有规律,上午睡觉,下午打造一些农具,作为收入,晚上喝酒。虽然这几年唐古银和唐三都对他的作息不满,唐古银更是哭闹了好几次,他也顶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无所顾忌罢了,好歹会考虑一下自己两个儿子的情绪。

    待另外两人也吃完早饭,看着唐古银收拾了碗筷,准备清洗,唐昊才站起来,看向唐三。

    “有工作你就先接下,下午我再做。我去再睡一会儿。”

    说着,也不待唐三回答,自顾自朝着里间走去。这样的对话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他这大儿子总是会答应的。

    “爸爸。”唐三今天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一口答应,而是急忙叫了一声。

    唐昊站住身体,扭头看向他,眉眼间有几分明显的不耐与隐藏得很好的疑惑。

    等唐古银洗好碗,将它们放在架子上等他们沥干,转身才发现今天唐昊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屋睡觉,而是与唐三在墙角说着什么,他一脸好奇的凑过去。

    唐昊抬眼瞟了凑过来的唐古银一眼,只淡淡的对唐三说道,“现在,你还可以改变主意。”就准备回里间继续睡觉去了。

    “爸爸,我愿意试试。”唐三的声音清脆而平静,但却包含着一份坚定。

    唐昊有些以外的看向他,“好。”一边说着,他走到房间另一边,抱起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大铁坨,直接放在了风箱旁的火炉上,只要燃起炭火,就可以对它进行锻造。

    做完这些,唐昊回里屋睡觉去了。

    见着门帘放下,唐古银才出声,好奇道;“小三,你要试什么?这么大一个铁疙瘩,爸爸是准备教你锻造吗?”

    “还不行呢,爸爸说我要先用锤子锻造它一万下,才有资格和他学锻造。我今天就要开始锻造了,以后你自己出去吧。”

    唐三是一个心志心志坚定的人,否则,他也不能凭借着一张残破不堪的图纸就制造出佛怒唐莲,那唐门最顶级的机括类暗器。那足足耗费了他十年的时间。

    当即,他便点燃炭火,拉动风箱,开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呼呼呼呼的风箱声响起,火苗从炭炉中冒出,灼烧着那块大铁坨,当铁坨渐渐被烧红后,唐三拖过唐昊平日利用的铁锤,放在地上,这种长柄铁锤甚至要比他的身高还高上几分,普通五、六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拿的动,更不用说是挥舞它来锻造了。

    但唐三还是将它拿了起来,玄天功力运全身,尽管尚未突破第一重,但他也拥有了成年人级别的力气。

    当——,铁锤与铁坨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是唐三的第一次锤击,也拉开了锻造的序幕。

    里间,躺在床上的唐昊翻了个身,尽管他闭着眼睛,但脸上神色却依旧有着几分惊讶,喃喃的呓语着,“居然拿得起锤子,天生神力么?”

    唐古银站在火炉旁半晌,看着唐三陆续捶打了几下,随手抓起门边的一个小背筐,转身走出家门。

    既然唐三一直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那他也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他要抓紧时间多配制一些毒药,这样养出来的蛊虫才更强,锻体效果才会更好。

    慢悠悠地在村子里转悠,看到自己所需的,便时不时蹲下身,挖起一根杂草,掐下一朵小花。天光大亮,圣魂村时常有村民来来往往,大人们见着他,大多笑眯眯打招呼。

    “小银啊,这么早就出来挖野菜啊?”

    “哎呦,小银还是这么爱美呢,天天都要出来采花,作为一个小男子汉,怎么能这么喜欢小花呢?”

    “小银今天怎么自己出来了?你哥哥呢?”

    “……”

    唐古银也一路笑眯眯的回应各位。

    “对啊,莫叔叔,您这么早就要去地上了?”

    “王大婶,我采的花是要拿回去放在屋里的啦!”

    “小三以后要跟我爸爸学锻造了,所以我就自己出来了。“

    “……”

    这么一路采集,一路与村民打着招呼,一转眼,两刻钟就过去了,唐古银看看天色,背篓一背,回家去吃饭。

    回到家,唐三已经做好了饭,三人沉默地吃完饭,就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唐昊取代唐三的位置,铸造昨天未完成的农具。唐三与唐古银跑到小山坡上,继续自己的修炼。唐三修炼他的玄天功,而唐古银将上午采集的草药配置成药液,倒进石鼎后,便继续修炼心法,虽然尚无法突破,但厚积薄发,一直修炼下去,一旦突破,内力必将成爆发式增长。

    如此,又是一天过去。

    每天清晨天光微亮,当当当当当的敲打声就开始在铁匠铺里响起,父子三人继续重复着他们平淡的生活,只是不同的是,从这一天开始,唐昊给唐三房间中弄了另一个火炉,让他自己去锻造那块铁坨。他没有指点唐三半句,但也是从这天开始,唐昊的酒喝的更少了些,家里的食物也更丰富了些。

    唐三除了每天早上和唐古银一起到山顶上修炼,回家后除了做饭以外。从早到晚都在火炉前敲打,算是与那块铁疙瘩较上了劲。

    唐古银开始每天上午不在出去挖草采花,而是自己来往于小山坡,躲在秘密基地修炼的生活。

    锻造绝对是一个枯燥而令人疲劳的过程,但唐三却把这当成了是对自己身体的磨练。

    独修也是一个无聊而又容易惫懒的过程,却被唐古银当成对自己心境的磨炼。

    十四天过去,唐家父子三人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唐三与唐古银都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中。

    唐三早已经完成了一万锤,铁坨不断的变小,最后只有最初时四分之一的体积。现在正在朝着将铁块锻造到拳头大小而努力,这是唐昊给他提的新任务。想要抡动铁锤,凭借他身体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必须要有玄天功的辅助。他全部的功力,大约够挥动一百锤左右,每当功力消耗殆尽,他就盘膝坐在地上恢复,内力一恢复回来就立刻继续敲打。虽然玄天功第一重的瓶颈像是坚不可摧的壁垒,牢牢挡住进入第二层的大门。但随着身体的锻炼和食物的增多,他的身体变得结实了几分,仿佛有一股发自体内的力气逐渐注入到他体内,令他在不断的锻造过程中,对内力的消耗正在逐渐减小。而在附加全部内力的时候,力量也增大了许多。

    唐古银蛊术心法连一级瓶颈都没突破,全部内力仅够释放一个最基本的蛊术后便消耗殆尽。他便一边采集草药、制作毒液,一边运转心经,待内力充满丹田后,立刻吹响竹笛,加快鼎内毒虫的吞噬。虽然他的心法还是没有突破,却提高了自己对内力的控制力,令他在反复练习乐谱中,对指法的熟练度进一步增加,完成一首曲子对内力的消耗也逐渐减少。更令他欣慰的是石鼎中几百只蝎子只剩下最后三只,体型和光泽度也明显比之前的要好很多,相信这两三天之内,就有一枚强大的蛊虫能培养成功了。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将今天配置的最后一份毒液倒进石鼎,唐古银收拾好仪器,满足的拍了拍石鼎,兴奋地一路疾驰下山。

    三天前的下午,村长老杰克带给唐家一个重要消息。今年的觉醒仪式明天就要开始,而他和唐三都要参加。虽然他那天傍晚才回家,很不爽唐三没有提前来告诉他,不过,光是这个消息就已经很令人兴奋了。先不说他对自己和唐三的武魂的期待与好奇,就是他与唐三对于功法的疑问,就另他们对武魂觉醒过程迫不及待。